中共气数已尽 体制内二代的觉醒之路 - 全球.退:!服务中心
图为2025年纪念“六四”的图片展上,Eric在展示刺在背上的真相图案。(受访者提供)
中共气数已尽 体制内二代的觉醒之路

把“六四”坦克人、白纸运动…等等历史真相纹在背上,Eric MY表示这是他的无声抗争。来自中共体制内家庭,他在成长过程看到太多不为人知的黑幕,也经历被约谈、被精神病的恐怖。最后在他被限制出入境的前一天,匆促逃离中国。近日,他在新西兰接受了大..;的专访,讲述了自己二十多年来的见闻,也揭露了中共体制下的诸多乱象。

把真相图案纹到背上

上衣一脱,Eric MY后背的真相图案紋身就展现在眼前,包括:六四坦克人、白纸运动、中共对新疆的种族灭绝、香港反送中运动。他表示这是在2024年突发奇想的无声抗争。

之前,他参加演唱会,还得带上展示的真相条幅,后来国内的演唱会、音乐节、包括去香港声援,全部要安检、搜身。他说,那(真相图案)纹在身上,直接把衣服一脱,最简单了。

不为人知的体制内幕尽在眼里

Eric来自中共体制内家庭,父亲是江苏某单位的办公室主任,白天上班围着局长转,晚上照顾家里的舞厅生意。Eric五岁才从外婆家回到父母身边,父母很忙,经常吵架;有时父亲应酬酒喝多了,也会拿他撒气。他经常一个人在家,很小就学会做饭,还学会避开父亲的注意力,免得挨打挨骂。

上小学时,父亲把他送到当地最好的小学。Eric班上的同学几乎都是权贵子弟,有当官的、也有做生意的。有一个同学家是卖电器的,班主任家里面的空调、电视,全是他们家送的。父母为了让老师对他严格一点,也会给班主任送钱、送礼、送购物卡,让他在课堂上多提问,以及让他晚放学。Eric说: “他们收钱收礼,可以明目张胆。”

Eric说他不喜欢被强制戴红领巾、唱红歌,因此遭到班主任、同学的孤立。2008年汶川地震时,父亲让他捐了1,000元,同学感觉他家好有钱,看他的眼光改变了, Eric的朋友开始多起来了。

父亲还组织了义工联合会捐款。有一次,父亲和局长吃饭带上他,Eric听他们说,民政局现在已经不接收这些衣服、被子,以后不要收了。这些东西到时候都得烧掉。“因为江苏距离汶川遥远,拉过去成本很高,他们认为不划算,但又不想伤害老百姓的感情,就只能做做样子。”至于整个捐款过程没有监督,钱拿到银行存了,是捐了,不过能否到灾民手里就不知道了。

目睹强拆自焚  百姓投诉无门 

Eric上初中时,父亲被借调担任国企总经理。当时一个村镇在拆迁,有一天放学,司机把他带到乡镇的拆迁现场找父亲。现场有派出所的人、父亲单位的人,还有一些黑社会人员,正要拆一个大叔的房子。

“大叔就不给拆。我是五点多放学,天还没黑,一直僵持到七、八点钟,那个大叔突然拿了瓶汽油浇在头上,燃起来了。我坐在车里面,看到警察无动于衷,也不去灭火、施救。我爸就让司机赶快把我带走了。”

父亲还负责当地一个门户网站,Eric看到论坛上面有人发帖子说强拆死人、自焚的事。宣传部要求父亲把这些帖子删除、下沉、转移。最后这个强拆自焚的事情就不了了之了。此外,投诉物业、医院、公安等等帖子,也都被删除了,就是老百姓不能发声,说什么都不行。

Eric 说:“看到的真相太多了,不像他们宣传的中国有吃有喝,真的是吃不起饭的太多了。我感觉良心上过不去。”

高中开始翻墙  上大学后Eric第一次被约谈

 Eric学习成绩一直比较好,但总跟老师作对,从来不写作业,也没有书包。 中学时Eric和同学已经会用赛风翻墙。那时候习*近*平刚上台,学校里到处贴习*近*平的画像,比较叛逆的孩子都会用笔在习*近*平的画像上涂一涂。

父亲从小逼Eric学钢琴等乐器,高二时,Eric因为音乐加分被特招上了大学。没想到大学里有共青团,他被迫当了宣传部部长。学校每天下午有广播,Eric和几个志同道合朋友在播报完习*近*平的讲话后,放了一首叫《奇妙的约会》的歌,歌曲里很多“哈哈”的笑声,不是当局要宣传所谓的“核心价值观”。

2016年下半年,刚满16岁的Eric第一次被离他们学校只有七、八百米远大学城的派出所约谈,他签了几十页的保证书,还按了指印。

发帖抗议不公  遭批评调查

2017年,Eric在百度贴吧公开了学校学费贵和菜鸟驿站二件事情。当时学校一年的学费是18,000元,同时又鼓励学生帮忙招生,帮忙招生可以返佣金5,000元。既然招生的钱是从学费里出,那学生就不应该交18,000,应该交13,000。

菜鸟驿站是校领导的亲属开的,经营快递业务。本来快递可以送到学生手里或者校门口,但学校要求必须要送到驿站来递送,让学生付钱,一块钱一件,强买强卖。

Eric晚上发完帖子,第二天早上天没亮,就听到“咚咚”的敲门声,一会宿管用钥匙把门打开,进来几个高年级的学生,还有一个主管德育的校长,把他按住,将他带到德育处办公室。之后,来了两个带着记录仪的警察,看上去问题严重了。

后来,Eric在升旗仪式上被当众批评,他宿舍里的六名同学被调离,宿管隔三差五经常夜里拿钥匙开门,检查有没有偷电、使用大功率用电器等。

“我父亲那个时候已经放弃我了,看我扶不上墙,他不管了。”2017年,学校附近的商场里开始流行aWiFi(公用无线网络),因校园网很贵,通常学生几个人合租一个WiFi使用。

Eric想拿aWiFi去赚钱,他就开了一个宽带,买了一个路由器,但是测试信号很弱,只有隔壁几间收得到。他在网上找教程,买了定频的天线,功率很大,半个校园都能收到信号。受国外新闻的启发,他突发灵感把WiFi名称改成一些反共的名称抗争,比如64、freedom(自由)、人权等等,同学们也有响应。

这个事情闹得挺大。幸好Eric没被发现,“因为他们不好确定信号源,当时学校里查了很久,派出所的车经常停在学校里面,大概持续了半个月。其他同学也会把手机热点也改成这些不符合意识形态的名称。为了对抗我们,学校直接把电停了,不给用电了。”

在推特上声援香港反送中   被精神病遭药物迫害

2019年的情人节,Eric结婚了,新娘是大学里一起抗争的同学。Eric自己找了一个音乐培训的地方,去教架子鼓和钢琴。2019年3月,香港爆发了反送中运动,他和妻子去马来西亚、香港度蜜月,在推特上激进地表达自己支持香港独立的观点。

大女儿出生前,Eric回到江苏老家,6月初的一天早上,他被敲开门,赤裸着上身被带走。被关在派出所留置室一天一夜,没有吃饭,一口水都没有喝,不让上厕所,电话也不给打,鞋带、裤衩上面的绳子也被抽下来羞辱他。

警察逼他解开手机密码,查他的微信、推特、Youtube账号,把他发布的言论截图打印出来,并拟好了笔录,让他签字承认:非法使用VPN,在境外社交媒体侮辱领导人,发表扰乱社会治安的言论,和境外敌对势力勾结。

“晚上很晚的时候,我爸进来了,找关系通融,把我捞出去了。”父亲责骂他说:“我是不管你。(你的)孩子还没出生,以后孩子怎么办!”

Eric回忆疫情期间,当时每个路口都有检查站,有核酸记录才可以过去,疫苗必须要打,不打不可以走。外婆所在的高风险小区,每一个单元门都被用铁栏杆全部焊起来的,关了一年多。

“那时候各地都有抗争,和大白打,和辅警打起架来,我们这边有往出冲的,市政府对面那个小区封的时间也挺长,那个小区五六米高的大铁门被推倒了。大家都不服嘛。”我们把各地反抗封控的视频,发到微信朋友圈。

2020年8月,二女儿出生了,妻子住在月子中心,吩咐他回家拿衣服。他到家后,门被打开了,几个人上来就扯他走,他说要打个电话,被用防狼喷雾辣椒水喷,被用电棍电击。他醒来的时候,人已经在市公安局办案中心了。

“我一点意识都没有,眼睛火辣辣的,摸一下我脸上肿得很厉害,眼睛肿得像灯泡一样的,只能眯一条缝,根本就喘不开气。” 很快又晕过去了,再醒来是在医院里,手上插了预埋针,被注射一种叫氯硝西泮的药物。随后Eric又被带回办案中心,他在铁椅子上睡了几个小时;最后一次醒来,是在当地的精神病院。

后来,警察把他送回月子会所,他看到小女儿愣了一下:什么时候已经出生了?感觉精神错乱了。他说,“回到月子会所的时候,我就吐血了,我老婆拍视频发给我爸看。我爸说:你再大的关系,你不能和共产党对抗,要不然谁也救不了你。”

药物的后遗症、并发症特别多,但精神病院的医生告诉他,这个药不能突然停掉,他的血药浓度(TDM)很高,让他继续吃药。 “吃完之后不会突然一下失去意识了,人浑浑噩噩,脑子不太清醒,丢三落四的,倒车时会把车倒到停车库的柱子上,甚至在等红绿灯时突然昏睡过去,没有意识了。”

“那个时候我才20岁啊,我每天走路的时候要用拐杖走,不用拐杖就会倒,根本就站不稳,脑子好像被控制一样的,说话非常慢。”后来妻子带他去外地另一家医院看,医生告诉他:“你继续吃的话,脑子直接吃坏掉了。”于是他慢慢停药,最后终于停掉了。

参加白纸运动被关2天后 匆促离开中国

2022年底,中国大陆爆发了白纸运动。起初是为了悼念新疆乌鲁木奇由于封控在大火中丧生的民众,后来各地民众聚集、举白纸声援,并抗议中共惨无人道的暴政。

Eric回忆,“第一天,上海学生喊出‘习*近*平下台,共产党下台’的口号;第二天晚上,我们在教堂门前集会,大家都是带白纸过去;第三天整个教堂被封起来了。所有的文具店里面,你想买A4纸、买白纸、本子这些东西,要身份证了。复印店也接到通知,复印、打印要白纸的,全部要登记身份证。”

白纸运动后,各地突然一下解封了。Eric认为,中共已经抗不住舆论压力了,已经到了共产党掌控的极限,它放弃一部分,然后可以继续维稳。如果当时不放弃封控,搞不好当时它就已经倒台了。

“我们当地做白纸运动这些人,推小区大门,冲卡啊,不做核酸,那个月是最混乱的时候。核酸岗亭都被掀翻了,大白身上穿的衣服被撕开。大家都不戴口罩,把口罩扔掉。那个时候中共确实扛不住了,民意也压不住了,中共也没几年气数了。

“疫情之后,街上、商场基本上没有人,能明显的感觉到中国经济已经垮掉了,老百姓行尸走肉一样的。疫情时政府说有房贷延期还,根本就是在作秀。我打电话给房管局、银行,他们说没有上级通知,我说你看新闻有,他说那你找新闻去。全部都是骗人的。”

今年3月6日,几个警察突然上门,强制带走了他和妻子,关了两天。3月8日,Eric收到消息,让他当天晚上就要离开中国,因为他的案子当天报了法制处,第二天报检察院复核之后将限制他出入境,想走就走不了了。

第二天早上,Eric和妻子从青岛搭飞机到马来西亚(免签)。5月,两人来到新西兰。“新西兰距离中国远,一个北半球一个南半球,就想越远越好。环境好坏无所谓,只要可以说话,让我可以做事,那我就开心。哪里爱我,哪里就是我的祖国。”

“共产党气数已尽”

Eric说:现在国内开始大通缩,就是在上海,人们也被压榨得像牛马一样的。高铁上的人明显比前几年少多了,因为太贵了,老百姓连坐高铁的钱已经掏不出来了。以前打出租车要等很久,现在各个高铁站出租车比人还多。

为什么前段时间要搞‘远洋捕捞’?因为地方财政已经没钱了,国家现在又不拨款,没钱,公务员的工资都发不起了。我们身边的同龄人都是在体制内,有的法院已经6个月没发工资了,有的单位承诺‘争取发3个月,至少发2个月’,因为真的没钱发。

“法院有个部门叫执行局,权力比较大,现在就是替政府维稳,经常开车去驻京办,把人领回来之后再送办案中心折磨一顿。”

每一个共产党员都不是无辜的,不是凶手,就是帮凶。虽然个人改变不了什么,但是他可以不参与,Eric直言:“醒的人很多的,只不过都是装睡吧,等到有一天大家都睡不着的时候,一定会反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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